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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那次五千米长跑比赛

文|袁杰伟

眨眼就要退休了,作为职业的生涯即将走到终点。忽然想起大一时那次参加田径赛五千米长跑项目,虽跑了个最后一名却跑过了终点的事。

上大学时,年方十九岁的我身体差到了极点。

极点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在上第三次高考复读班的时候,有一天清早经过田径场旁边的小运动场,那里有单杠、双杠等体育器材。我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轻松地在单杠上做了好几分钟的引体向上,应该做了一百多下。然后又轻盈在双杠上做左右翻转的动作,显得轻松麻利,非常潇洒。我羡慕极了,就也想做引体向上运动。走到单杠下一跳, 哪里跳得起?蹦了不过二三十厘米高,人还差点摔倒了。再去翻双杠,双手哪里撑得上杠?只往上一撑同,手脚就软了,差点摔倒在地。

我十九岁,人家六十多岁。

我简直是个废人!

高中毕业以后,我连续复读了三年,三年里,没有上过体育课,自己也没有有意识地进行过体育锻炼。唯一的锻炼就是全校集中的早操。早操也是简单地做一下,根本没怎么用力。

没想到自己已经废到了这个程度。这已经是高考前夕,我的第三年复读即将结束。

苍天不负,这一年,我终于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大一的时候,我便下决心开始了锻炼。我想在大学期间为一生的工作打下强身健体的本钱。

大学是新办的大学很小;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是新建的城市,也很小。

我每天清早五点半起床,绕中心城区跑一圈,一些同学和市民也是这么锻炼的。因为那时街上没有什么车,特别是早晨,几乎没有。而城区的道路又是最宽的,绕城跑风景也是最好的,绕城一圈也就八千米。如果在学校田径场跑,八千米要跑二十圈,那太枯燥了。

我也每天去单杠、双杠上去锻炼。

过了一个多月,我就能一口气做引体向上一百多次,在双杠上熟练地翻转腾挪。

我真的太高兴了,为我自己终于有一个年轻人的样子而高兴。我感到每天在城区长跑时,在单双杠上运动时就有了“风华正茂”的感觉。

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至少大学这三年一定要坚持!

我确实是坚持了。我清晰地记得,一到深秋打霜的时候,早上我来到田径场,晨练的人们没有去碰单双杠的。 我一跳上单双杠,杠上厚厚的霜被我的手抓上去就融化了,然后一百多个引体身上,再开始在双杠上的腾挪跳转。

大一的第二学期五月份,学校要开运动会。是的,我记得那时的运动会就是五月份开的,而不像现在这样都选择在金秋十月这个小阳春的季节。但那一年的五月天气很好。人间四月天的四月刚过,芳菲已尽的五月别有一种清新和美丽。班上在组织报名时,没有一个报名参加五千米长跑的。班主任做工作,说希望至少能报一个。这个项目是很累,也很难获奖,但还得有人参加。

我从小是个不好动的人。少时学过知时间的拳击和套路,也全都忘光了。况且田径运动会也没有武术比赛这个项目。我几乎没有能够参加的项目。有了一个多学期的绕城跑锻炼,参加五千米长跑比赛怎么样?我心里在犹豫,我的绕城长跑,是跑跑停停,停停走走的老爷跑,参加比赛,肯定是没有竞争力的。

这时一个同学说:“要袁杰伟参加吧,他每天绕城跑。”

班主任一听,呵呵地乐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我不但是一个不爱运动,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我还在坚持这么笨重的运动。便笑着说:“袁杰伟,那就参加一个吧。”我只能点了点头。

运动场上十分热闹,与好静的我的内心格格不入。但我还是穿着运动短装来了,一副“运动健将”的样子。我自己也知道,我只是个银样蜡枪头,运动服穿到我的身上,多少有几分夸张而显滑稽。看到那些生龙活虎的健将们,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能获奖,而且很有可能是倒数第一。

但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跑完。我对自己说。

几十个参赛的运动员躬腰站在了各自跑道的起点,我也做蓄势待发状,只是觉得以我的体能,与这些健将们站在同一条越跑线上,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另类。

但我想凭着我半年多绕城跑的积累,拼命一搏。我侥幸地想,大家都是业余的,怕甚呢?发令枪响,我奋力向前跑去,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但这并不能让我心倍增,反而我感到后劲不足,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我便慢了下来,刚刚那些被超越的人,又跑到我的前方去了,一圈又一圈。

五千米有十二圈半。我感到我已经比很多人慢了一圈。这时我的体力严重不支,班上也没有同学来给我助跑。大概他们觉得给我这么一个差得太远的人助跑有点丢脸吧。我已经只能老爷跑了。甚至是跑跑停停,就像我早上绕城跑一样。

获奖是不可能了。但我还是听到不少加油声,是为我加油的,我当然只能坚持跑。伴随着加油声的,也有笑声。我实在跑得太慢了,不是一般的慢,比倒数第二名都慢了一圈多。当我还差一圈冲过终点线时,广播里已经宣布了此次比赛的名次。再跑是完全没有意义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在乎我或者知道我跑完还是没有跑完。但我还是咬着牙,流着淋漓大汗地跑着,跑着跑着,我差点要跪了下来。但我还是咬牙坚持着。

当我最后跑过终点时,已经没有人拿着秒表给我计时了,只有一个裁判员象征性地安慰了我一下:“辛苦了,去休息!”我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鲁迅先生曾经写过:“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这说的好像就是我耶!

我从小爱好写作,途中也遇到很多的同道,特别是读大学的时候最多,几乎全班都搞文学创作。其中不乏走在我前面的人,有的在大学期间就在公开期刊发表了作品,有的在文学社搞活动很活跃,有的受到了老师当全班的面表扬,还有些人,其作品被老师当作范文讲评,讲评时称之为“诗人”“作家”,就像讲当代作家作品时称某位名家一样,而不是称为“某某同学”。

但搞文学创作坚持到退休,甚至退休后还要坚持者,在一路走来的早年所遇中,已经没有了。他们早已从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中悄悄撤离,另谋发展。

而我却一直热受并坚持着,愈老愈炽热,大有欲攀登高峰之势。虽然为稻粱谋的职业生涯就要退休了,但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文学春天!

责编:陈普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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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周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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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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